追忆张首晟：那个离诺贝尔奖最近的风险投资人

2013年，张首晟获得俄罗斯富商尤里·米尔纳设立的尤里基础物理学前沿奖。

　　2013年，张首晟获得俄罗斯富商尤里·米尔纳设立的尤里基础物理学前沿奖。图片来自网络

张首晟团队搜寻手性Majorana费米子的实验平台。图片来自网络

　　北京时间12月6日，美国华裔物理学家张首晟家人发出声明，确认了张首晟已经于12月1日意外离世。声明中指出，他曾与抑郁症顽强对抗。

　　张首晟任教于美国斯坦福大学物理系，是凝聚态理论物理领域最杰出的科学家之一。今年1月，张首晟获得2017年度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际科学技术合作奖。当时，他接受了科技日报记者的电话采访。

　　“做研究，非常艰辛也非常孤独。但如果我们一直有一种童年时的好奇心来驱动，我们就一直会有非常大的乐趣。”张首晟当时在电话中说。

　　曾被称为离诺奖最近的华人科学家

　　张首晟曾被称作华人科学家里离诺贝尔奖最近的人选之一。他领导的团队于2006年提出了“量子自旋霍尔效应”。2007年，“量子自旋霍尔效应”被《科学》杂志评为当年的“全球十大重要科学突破”之一。

　　所谓量子霍尔效应，就是在极低温和强磁场条件下，电子按顺时针沿导体边缘运动的现象。与无序运动导致热量产生相比，电子保持秩序状态则几乎没有能量损耗，由此引发了科学界研制新的电脑元器件的设想。

　　但是，量子霍尔效应需要苛刻的条件。张首晟设想，能否在正常条件下，让电子有序运动。他提出了量子自旋霍尔效应的理论预言。2007年，德国维尔茨堡大学的实验室确认了量子自旋霍尔效应并实验成功。

　　张首晟的另一大研究贡献是拓扑绝缘体。这是一种内在绝缘、表面导电的新材料。张首晟认为，这一新材料若能实现工业化，将给电子信息产业带来革命性突破。

　　他已经摘得了诸多重量级奖项，比如欧洲物理奖、美国物理学会巴克莱奖、国际理论物理学中心狄拉克奖、尤里基础物理学奖，还获得过富兰克林奖章。

　　2017年7月，张首晟与其他几位华人科学家宣布发现马约拉那费米子，并将其命名为“天使粒子”。张首晟今年1月接受科技日报记者采访时介绍，“天使粒子”将有助于量子计算机的研发。他当时透露，正在规划在该领域与国内高校进行更深入合作。

　　用好奇心驱动科学研究

　　张首晟在2009年回到中国。“中国已经可以把从1到10、从10到100这种放大性的工作做好，需要更多从0到1的原始创新。”张首晟的总体感受是，中国的科研越来越走向国际前沿。

　　他对国内年轻一代科学家在原创性研究方面寄予厚望。“希望他们不要只是跟风，什么热门就做什么，而是学会独立判断，真正用好奇心来驱动科学研究。”

　　除了凝聚态物理学家，张首晟另一个广为人知的身份是风险投资人。

　　2013年，张首晟与学生联合创立丹华资本，他去世之前曾担任丹华资本的创始董事长。

　　丹华资本主要关注的是技术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两者兼备的公司，已经布局的领域包括人工智能、大数据、网络技术、AR、VR、互联网金融和金融医疗等，投资了多家区块链公司。

　　“丹华资本的初衷是打通两个桥梁。一是把前沿科技和投资结合在一起，二是把中国和美国结合在一起。”张首晟说。他曾经告诉科技日报记者，科学家的身份对做风险投资非常有帮助。物理学的思维模式是把任何事物都解剖到原子层次，认识事物的本质。而且做科研，需要在杂乱中看到清晰的研究路径。“做风险投资也需要借助科学家的思维模式，用独特的眼光看清未来前景。”

　　张首晟曾说过，这个真正完美的世界是一个量子的世界，量子的世界是平行的，他希望他的人生也可以达到这种境界。（刘园园张盖伦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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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理世界从来都是张首晟的主战场，但近年来，张首晟又将其研究范围拓展到区块链等新领域中。他曾公开表示：“数据和信息技术最前沿的三大支柱是量子计算、人工智能与区块链。”尽管区块链目前的发展还在早期，但他觉得这是非常令人激动的机会。

今年5月，张首晟到贵阳出席2018数博会，他在数博会区块链论坛上做了主题发言，先谈了自己一生的骄傲——天使粒子，再谈信息技术最前沿的支柱——区块链。